第六章 “禁地”
“自己想呗。”
少年（抖了抖）：原来如此。
很幸运，石子从脑门上一弹，又落到了右边地上。
传说武侠剧中的美男大多是白衣如雪，或悠然立于船头，或静静坐于林中，身边再添上一把古琴，长发垂肩，琴声幽幽，画面那个美啊……
只看了第一眼，王晓晓就张大嘴巴愣在那里，再也没有转身回去的欲望了。师父和帅哥，魅力的对比很明显。
这条路上应该没什么危险和机关，看周围的地面只有新掉的树叶，还是显得很干净，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。
王晓晓揉揉脑袋，果断地朝右边那条路走去。
帅哥果然没出手，反有些意外地瞧着她。
话刚出口立刻又想拍死自己，想不到见到古代帅哥第一句台词竟是这个，丢脸！唉，怪只怪这位美男长得太秀色可餐了，摸摸肚子，好像真有点饿……
远远的，几个人有说有笑走过，其中一个身影熟悉得很，正是昨天那个说话有点结巴的殷皓。
话说王晓晓反应灵敏，觉察不对即刻改口：“不是不是，我是说我饿了，呃，很高兴见到你啊……”
不过说回来，这里的长袍还真漂亮，飘飘的。
路的尽头，纷飞的落叶中，站着一个人。
文净既然没交代，还是顺着大路走的好。貌似传说中的禁地都有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，万一惹到那就麻烦了。
王晓晓胆子还没有大到再留下来瞧他脸色的程度，说完就赶紧脚下抹油溜了。
她哭丧着脸决定两边跑跑试运气，所谓“路在脚下”嘛。
手中，乌黑的、长长的剑鞘。
王晓晓莫名其妙跟着望去。
整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立于崖上，任身旁坠叶如画。
很不幸，脑门“咚”地一声。
在王晓晓的印象里，黑衣人的衣裳基本都是紧身的，适合杀手之类的职业，然而这个人身上穿的黑衣反而极其宽松，黑色的衣袂在风中飘飘扬扬，衬着金色发冠与发带，倒显出一种特别的气质，尊贵而神秘。
帅哥神色古怪地打量她片刻，又看向另一边。
酷啊！王晓晓吞了吞口水，马上发现这个动作被他尽收眼底，顿觉尴尬万分，赶紧傻笑着解释：“那个……我饿了，呵呵……”
说完猛地醒悟过来，切，你是谁，我凭什么告诉你？于是立刻挺起胸，冷冷瞪着他，义正词严斥责道：“你是谁，怎么随便跑到这里来，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华山派禁地？”
话说作者你要我穿，也该让我先准备准备，带点现代新鲜玩意过来笼络一下人心，或者换点钱作日常开销也好吧。
尴尬的沉默。
“写了禁地？”帅哥更鄙视，“写这两个字的地方多了，厨房茅厕都有，你不妨去看看。”
听语气不怎么友善呢……王晓晓忙点头，下意识地陪笑：“对啊对啊，我是昨天新来的。”
“自以为是？”
真帅啊！王晓晓回过神，立刻发现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，师父老人家没在这里，就一定在另一条路那边了，挨了砸，这卦还是不准啊。
见他问得理所当然，王晓晓先是愣了愣，随即明白过来，不觉气上心头，虽然我王晓晓昨天一战是赢得有些见不得人，不过好歹也不至于低劣到贿赂的地步，太损了吧！
从现在开始，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华山派神剑天绝大师门下的第十一弟子了，话说这第一天感觉真是不错，虽然没有按原计划起床，不过那也是师父还没开始教本领，起得再早也没什么剑法好练，所以不算偷懒了。
摸摸大石头上的字，王晓晓热血沸腾，禁地，这可是禁地啊！想不到自己才拜入华山，师父就这么信任倚重自己，还要在这禁地授艺。
剑眉星目，一丝凌厉之色迅速掠过，片刻之间，俊脸已经再度回复淡然，只剩下眉宇间那些隐隐的不满。
帅哥又愣了：“禁地？”
向左走，向右走？王晓晓听话地站在原地等了半日，文净却还没来。话说第一天就迟到，铁定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了，说不定还会生气……
等师父开始传授剑法，我王晓晓一定闻鸡起舞！
“我……”王晓晓尴尬万分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决心刚刚下定，院门外便响起了文净的声音：“小师妹！”
作为华山派弟子，怎容别人擅闯禁地！王晓晓作出十二分气势：“对，这是我们华山派的禁地，你没见外面石头上写着吗？不得擅入！”
“没事，我不饿。”摇头。
“没吃早饭哪有力气学剑？”文净关切道，“这样吧，小师妹先去禁地见师父，我到厨房看看，替你拿些吃的。”
他们也能进来？王晓晓看看他们，再看看黑袍帅哥，目瞪口呆。
往上一抛——
“没什么，小师妹换了装束有些认不出来……”文净回过神，移开话题，“师父已经等在禁地，今日要传你剑法，叫我来唤你。”
天阴沉沉的，带着些寒意，林中的叶子已掉了大半，那条白石子路在稀疏枝干的映衬下更醒目了。冷风游走，不时还有稀疏的碎叶飞过，一片萧索气象，神秘，又带着几分肃杀。
秋风萧瑟，石径蜿蜒。
帅哥挑眉：“不懂？”
切，长得帅还真以为自己特殊呢，骂你又怎么样，教教你什么叫礼貌客气！王晓晓虽然心里这么想，却还是忍不住被瞧得抖了抖，赶紧扭过脸，将那两道冰冷的目光自动忽略，转身就走。
帅哥愣住。
清点完私有财产，王晓晓泄气地玩弄着手上三张人民币，两张一百的，一张五十的。想不到全身上下翻遍，连鞋底都仔细检查过，也只搜出了这二百五十块钱——可是老大，这里用的可是银子，又不是人民币，拿去花还真叫人当我是二百五。
迈出两步又觉得不甘，怕什么，你难道还敢砍同门师妹不成？于是她回眸客气地一笑，补上句：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'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'？”
捡颗小石头，王晓晓闭上眼，心里默默念叨：天灵灵，地灵灵，掉到左边就往左，掉到右边就往右……
觉得新鲜又有趣，她顺手将人民币往枕头下一丢，便打起精神换上了衣服，头发不会打理，只松松地捆在了脑后。
笨蛋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，只不过帅哥还没有料到华山派会有人敢当面这么骂自己，刹时，脸色有些难看，明亮的眼睛也渐渐凌厉起来。
黑衣人。
王晓晓精神百倍，冲向院门：“走吧。”
某大：那是自然。
送银子？
帅哥脸一寒，语气还是淡淡的：“说谁。”
“试剑禁地，不得擅入。”
她不悦：“抱歉得很，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，不懂你什么意思。”
想着，她就要转身回去。
帅哥眼神更加不善，貌似要杀人了，饿了见到我就高兴？你确定，我长得像点心？
面前，两条岔路。
少年：那许多禁地是怎么回事？
不知走了多久，王晓晓终于抬起头，停下脚步，双眼睁得越来越大。
“你听得懂啊。”欣慰。
果然麻烦了。
黑袍帅哥神情先是有些意外，然后不悦地皱眉，你饿了对着我吞口水做什么，不会是想拿我当点心吧？
王晓晓这才想起忘了吃早饭，真是没出息，人家一代宗师都早早起来了，自己刚来第一天就赖床，不行，让师父久等，留的印象也太不好了吧。
某大（正色）：华山派乃四大门派首座，禁地自然要比别处多些，而且机关重重不可小觑，若有人敢擅闯……哼哼！
说到一半突然顿住。
先走哪边？
王晓晓噎了噎：“可那个石头上写的……”
文净拉住她：“小师妹可用过早饭？”
好看的眼睛里带着十分明显的笑话之色，帅哥轻轻嗤笑一声，看着她鄙视道：“你以为这真是禁地？”
谁知就在此时，前面那黑衣人似也觉察到了动静，迅速转过身来。
走出门外，王晓晓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，又蹦了两下。
也是，练武可是体力活，别搞出低血糖。
哇——
于是她冷笑：“原来华山派也有这种自以为是的人。”
她赶紧笑嘻嘻迎上去：“文师兄早啊。”
帅哥再打量她几眼，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：“新来的王晓晓？打跑那个张老大的？果然特别得很，进来送了多少银子？”
厨房茅厕？不是吧，禁地两个字也可以乱写的？
“倒不曾见过你。”冷冷的声音如空谷寒泉。
见她点头，文净嘱咐两句就走了。
文净走进来：“师父叫你……”
少年：想不到王大女侠的盖世神功这般厉害，不用动手也能让那神刀无敌张老大俯首认输。
王晓晓极其小心地沿着路走，谨慎地朝四周张望。
真背！
可面前这个人，却的的确确穿着一身纯黑的衣袍，除了那条金色腰带。
先前的好感已经消失一大半，从他见到殷皓他们并不着急的那一刻起，王晓晓就认定这个人也是华山派弟子了，也确定了他不会出手解决自己。
见他傻瞪着自己，王晓晓莫名其妙，低头检查：“怎么了？”